檀雲降

我是小檀，我的青痛文學搞好了

 

      金泰亨之前说他梦见闵玧其以一个极其扭曲的姿势倒在他前面，他哥的脸比平时更白了，像虫害时往树皮上涂的漆。然后有一辆车子在雨里打着远光灯开过来，闵玧其的皮肤还在发光，绿色的头发也一并发光，手背上纹的金泰亨的名字，还有蝴蝶振翅欲飞。 

 

     金泰亨于是就跑过去，没等他伸手触到闵玧其的手腕，他眼睛就睁开了。他愣住，说了一些莫名其妙哲学名词（因为这是梦吗，本来就没什么逻辑的）（很有可能是他白天看的书里的句子）：我身睡卧，我心却醒。闵玧其说bingo，然后溶成一滩血水渗进柏油马路了，场面怪吓人的。我从后面环抱住他，说泰泰不要再哭了。他感受到我的重力压在他身上，狼狈又趔趄的一个拥抱。于是转而担心起我，通过肋骨看我的心脏是不是又出问题了。我说，我没事啦，金泰亨说但愿吧。 

 

     泰亨醒的时候我正四仰八叉地压在他身上，自己的那半边床空空落落。然后我发现自己的胳膊还和他的纠缠不清，枕头旁边的一坨口水不知道是谁流的。泰亨嫌弃地翻了个身，我自觉的从他身上滚下来，就像一对睡相都很差的傻子怨偶。 

 

     我眼睛睁开来，把睡衣领口扶扶正，抓两把黏在一起的头发说：我可能要洗头了。泰亨说没错啊，我做噩梦的原因要么是你睡我身上，要么是你流口水流到头发上故意熏我了。 

 

     金泰亨马上说：我又梦见玧其哥死了。我不乐意了，说，你还想着他呀！他说，智旻继续陪我二十年，我说不定真的会很喜欢智旻，喜欢到甚至忘了闵玧其。我搂着他脖子，说，之前的二十年真的都白瞎了吗。金泰亨撅着嘴，思考一会说，二十年不够，我们至少应该一起活到七十岁吧！我扶额，天，你这是惩罚我还是奖励我。 

 

     他还补充说，其实闵玧其只要给他一个吻，他就会立马跟他走。怎么你是白雪公主吗，随你的便，我摊手：闵玧其是白马王子也没关系，因为你一辈子都离不了我。 

 

 

 

 

 

      我赌气的在路上走，我觉得金泰亨可能也因为我睡着睡着滚到他身上而赌气。我再也不这样做了，改不了那就分床睡。 

 

     金泰亨是一个没有自理能力的傻瓜。我想起来之前我一不在家，他下午睡觉一边煮海带汤，一边倒在沙发上睡着了。我回家他才醒过来：进厨房的时候那口铁锅已经烂掉了，锅盖和锅子黏在一起。晚饭也烂掉了，煤气濒临爆炸。 

  

     金泰亨那个时候哭的好伤心，抱在我身上哭的一塌糊涂，抽抽噎噎地说，锅子坏掉了，我差点就死了。我揉乱他的头发说，没关系啊，今天出去吃烤肉吧，你没事就好啦。他更停不下来了，就窝在我胸口这里，很小一个，就像小时候一样，好可爱。明明我才比他大几个月啊。 

 

     他抬头说，智旻尼，谢谢你。我那个时候就很想永远活在那个瞬间，他挂着眼泪水的脸蛋真的很漂亮，我还是说，你没事就好啦。 

 

     我一般不对人脾气好的，因为他是金泰亨。我不知道为什么故事里的人们童年总是不幸福，我没这个感觉。我的小时候和金泰亨的小时候很重合，我二十岁的年纪里没有一年没有他的影子。我有时真怀疑到底谁才是朴智旻，他真的会比我还了解我自己。——他就像——另一个我，一模一样。 

 

     接下来是一种流水账一样的回忆，有些是我捏造出来的。（记不起来就只好乱编了） 

 

     金泰亨从幼儿园开始就不学好，跟我一起逃课爬到滑滑梯上吹泡泡玩。我很喜欢从背后把他推下去，他滑下去以后就会拍拍膝盖，然后抬头咧嘴直冲我笑。我好想再看他笑，他好久没有这样的时候；我每天都跑到他家花园里玩，他在草地上跑的时候就像一只无忧无虑的小猪。 

 

     我一拍我的木鱼脑袋，感觉小学和初中什么事情都不记得了，唯一记得的是仍然喜欢跑到金泰亨家里玩一整天，去厨房玩菜刀，甚至玩他家的煤气罐，好了，剩下的真的不记得了，pass。 

 

     我只说一些记忆最深刻的片段。刚刚有个很大的鸟飞到我脚旁边，我把它吓走了，不好意思。高中的时候我学会抽电子烟了，还喜欢带一只很重工业味道的廉价手表，很拽的样子。他就凑过来闻我抽烟，虽然那个只是一些带着水果味道的水蒸气。他随即学我打了一排耳洞，最后没过多久就长起来了。我现在也没有耳洞了，他也没有。 

 

     我们在很无聊又很开心的高中的操场上躺着，戴着墨镜看太阳（这个习惯不好的，金泰亨近视眼的原因不知道是不是这个）。我用草给他编了戒指，他大概戴了一个礼拜，戴在中指上，然后草就烂掉了。高中事情很多，我们还是像幼儿园的时候一样逃课，因为是个烂高中，伙食也不好，我们就天天去学校对面的小卖部冲泡面吃，很开心的。我还记得那个小卖部遮雨的棚子漏了个洞，没了。 

 

     我的高中就不了了之。我总感觉金泰亨除了长相，都和我太像了。只是我和他的情绪永远反着来，我现在回想那些日子，像梦一样的不切实际的乐观。他知道我念旧，却在我面前避而不谈那些美好的时候。 

 

     我们又很巧的考了同一所野鸡大学，最好的朋友就是要野鸡到一起去。他在里面又碰到了比他大三年的闵玧其学长，并且不出我意料的义无反顾的爱上了他。闵玧其对他的偏心，我都能看得出来。但是在酒吧里碰到的哪叫学长，我看闵玧其这种人早就变成社会上的那种非典型混混了。他眼睛很凶，但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对我的态度好像没有差到哪里去。 

 

     那个时候我们三个人都很穷，但是我和泰亨不住在宿舍里，是专门租了郊区的房子，我们现在当然是搬到好一点的地方了，也没有闵玧其。这样感觉比较帅。在郊区的房子里闵玧其总是像幽灵一样住过来（还不分担房租，这人真的哪哪都烂噢！），他在客厅里和金泰亨喝酒，酒瓶子乱丢，过分。每天晚上睡不着的时候，我还听见闵玧其自言自语，（我有一次跟闵玧其说这个事情，他像看神经病一样看我，说我才自言自语，去他的吧！）他也睡不着的。可是明明金泰亨已经睡的很香了，闵玧其你不要吵他了好吧。 

 

     闵玧其还在我们小区门口的广场开烧烤摊子，路过的时候，我总买两串惠顾一下，给个面子。金泰亨对他的眼神，完全就是那种小男朋友的眼神，但是闵玧其像没看见他似的，就看着我。我想我吃羊肉串的样子很好看吗，别看了，不理他，金泰亨我们走。 

 

     我脑子里想了很多，金泰亨每次不和我在一起会去做什么。他关门很轻，跟我说完再见就像一阵风一样消失了。他会去酒吧里见闵玧其，和闵玧其一起坐在广场上吃串串香，然后直视着夕阳跟闵玧其说，玧其哥你看，好漂亮。 

 

     我比他大，他却不对我用敬语，我觉得我比他白大两个月了。他在追闵玧其的时候叫的个勤，可是闵玧其在我眼里心理年龄特别老，金泰亨怎么会喜欢这种热脸都贴不上冷屁股的人啊。所以金泰亨之所以是金泰亨，他是一只勇于尝试的小飞蛾，他是我的小帕啵。 

 

     我还记得有一次真的路过酒吧的时候透过玻璃看到金泰亨，他染了个海蓝色的头发拿了吉他弹唱，嘴里叽里咕噜不知道唱些什么，我明明对上他的眼睛，他看过来的时候却陌生的不像话。我有点生气，他平时很喜欢吃的汉堡回去路上也没给他买。周末的时候我心软了，去汉堡王补偿他一个，但他总不怎么吃。我说我都给你买了，你怎么不吃啊！他说，你在家里吃完一整袋爆米花再硬塞一个巨无霸到胃里试试看噢。 

 

     金泰亨真的像个猪一样，睡觉流口水，我怀疑他做梦梦见汉堡包；把家里弄的一团糟，我有的时候一转头，一睁眼会发现床垫里的棉花乱飞，镜子盘子莫名其妙摔碎了，他总一口咬定是我干的，我无语，随你便。但是他是那种会飞，还有思想的猪，有的时候很深沉。我可以一个下午什么都不干，陪他在阳台上的椅子上面对着坐，什么话也不说，他看窗外的小朋友放风筝，滑滑梯；我看他。 

 

     不要对闵玧其印象太差了，其实以他那个臭脾气，他对金泰亨已经算蛮好了，但是由我的嘴说出来他就是道貌岸然、嘴脸丑恶（谁叫金泰亨喜欢他）。我每次看见闵玧其烧烤收摊的时候拖着一个煤气罐走远，心就像被刺了一刀一样，因为金泰亨总跟着他，在旁边叽叽喳喳的说话，闵玧其给脸不要脸，都不理金泰亨的。我觉得很不公平，为什么很多话不说给我听呢，噢，可能他在偷偷说我的坏话吧！他偶尔也对我叽叽喳喳，幼儿园的时候有一次春游，我们两个人一组野餐，坐在草地上，他就掰着手指头说他爸爸怎么怎么不好，连春游都不陪他来，你看别的小孩子都有家长陪着。我摘一个牵牛花送给他，我说好啦，我爸妈也没来，我会保护你的泰泰。 

 

     说到之前，为什么说金泰亨又在酒吧里碰到了闵玧其，是因为我们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他了，那个时候他还没那么暴力，就像大哥哥一样。金泰亨不会那个时候就喜欢他吧！然后背着我偷偷定了一些承诺，什么什么的，禽兽闵玧其！我不敢再想象了。 

 

     高一的时候闵玧其打架被抓到少管所了，他不和我们一个学校的，但是他打的是我们学校的一帮蠢货，惹谁不好惹闵玧其……我就自然而然听说了。金泰亨也没有多伤心，当时我们在图书馆里，他说，玧其哥都没成年，他们不会把他怎么样的。你不觉得玧其哥单挑他们，很帅吗？据说里面有个人小臂都脱臼了哦！我谴责，帅是帅，就是太狠了吧！然后图书管理员过来让我安静点。金泰亨小声的说，我就喜欢这样的闵玧其，小时候他是很假的乖孩子。我说，那你也是假的吗？金泰亨说，你看我的眼睛，你再说我是不是假的。他的眼睛怎么和幼儿园的时候一模一样，纯澈又漂亮，让我想起来我给他摘的牵牛花，还有他吹的泡泡。我本来想说一些感人的话，讲出来的是：天啊，你眼睛还是很漂亮，嘴唇也好漂亮。 

 

 

  

     我绕着我们单元楼走了大概几百圈，然后就走回去了。我从外面卧室飘窗的玻璃看见他坐在床上，回家的时候他还坐在那里，从我出门他好像一动都没动。吃晚饭的时候我心血来潮给他喂一口汤喝，他居然躲开来，然后那几毫升液体就洒在桌子上，差点流到他新衣服上。我怕他打死我，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擦掉了。可是他为什么要躲开来，是不是一直跟着闵玧其也变得给脸不要脸，是不是我走的半个钟头里闵玧其趁虚而入给他说我的坏话了，讨厌的闵玧其，真该下地狱。 

 

     我不止一次觉得金泰亨和我疏远了，让我想想最早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呃，这次我捋不清了……我脑子很乱。反正都怪闵玧其，就对了。我和泰亨的关系愈来愈像那口糊了的破锅和锅盖，溃烂到一起去，再焦烂，再扭曲变形还是融合在一起；怎么也分不开，再也不分开。 

 

     平时金泰亨除非特别害怕，否则他不抱我的。但是晚上睡觉是个例外，他会面对面的像八爪鱼一样缠在我身上，赖在我身上，我不嫌他烦，他的身体一开始有点冷，过一会就和我一样暖暖热热的，他像一只黏人的被子精。糟了，我每次有这种感觉，就很想永远被他粘着，甩都甩不掉，永远睡着，永远做一个流口水的有他的香香的梦。 

 

 

 

     闵玧其的二十岁生日是金泰亨非要拉着我去闵玧其家的，就昨天。闵玧其当时在厨房洗碗的时候就和我说，谢谢你来陪我。我快呕吐了，你在这里假惺惺个什么劲。我就知道他是仗着金泰亨喜欢他然后给我秀优越感。金泰亨总是批评我，说我的占有欲太强了等等。我说，放屁，闵玧其这个家伙算什么呀，泰亨你才是我的全部呢。不知道闵玧其听到这些话脸会不会气的和他的头发一样绿，哈哈！ 

 

     我转头看看金泰亨坐在沙发上看我和他看过几百遍的釜山行，还在那里吓得发抖，太傻了吧！又傻又可爱。我笑出来，闵玧其也跟着我的视线往沙发上看，问我笑什么，我说你沙发上的花枕头哪来的，闵玧其说，操你妈，那是我妈选的。我说，噢，那你还蛮孝顺的！ 

 

     我还没吃蛋糕就不想呆在这了，我跟金泰亨示意说出去抽根烟，金泰亨说智旻累了话可以回家了！我吹完蜡烛就出来，不消几分钟的。我说，泰亨快点出来，不要呆很久哦。泰泰点头了。我出门的时候跟闵玧其说：生日快乐。 

 

     出门之前我把他的煤气阀扭开一点点，慢慢放，这样明天早上就会用完，闵玧其就摆不了摊赚不了钱了，还得买罐新的，我好聪明。 

 

     不超过两分钟金泰亨也出来了，我烟抽到一半，泰亨说，已经不早了，我们回家吧。我看完电影，还是好可怕啊！我说，好耶，今天我挂一个捕梦网，我们睡有史以来最好的一觉。让闵玧其和他妈的花枕头见鬼去吧！（这句是我心里想的） 

 

     我回家又喝了点小酒倒头就睡，金泰亨又抱在我身上，好幸福。真希望：再也再也不要醒过来。 

 

 

 

 

 

 

 

 

     昨天我还有空回忆了那些狗屁美好瞬间，第三天我是被一通电话吵醒的，我一看泰亨睡的还是香香的，就把他的被子盖好，去阳台上接电话。好像是警局来的，说闵玧其死了。死的这个消息蛮突然的，我不意外，我觉得你们也不会意外，毕竟他吸了一晚上一氧化碳和甲烷，你说他死不死。我甚至还蛮开心的：一是不必再看见粘着他的金泰亨，二是大韩民国和谐社会少了个混混头子，三是泰亨做的梦成真了，闵玧其死了，耶。 

 

     我的行径十分变态，我否认都没否认，当然也没有傻到直接承认。他们叫我去警局一趟配合调查，我拖了个拖鞋就蹦着去了，临走给金泰亨留了个纸条，贴在早餐奶上：等我回来。坐几年牢也没关系，只要不判我故意杀人，就好了。你看，我为了拥有金泰亨，能做到这种地步。 

 

     两个警察护送我坐上九楼的电梯，很拉风。我也算是进过一次审讯室了，被拷上手铐也觉得非常的甘愿。 

 

     “闵玧其死于一氧化碳中毒，事发已经是两天前了。监控看到你是最后一个进他家里的人，煤气阀上有你的指纹，后来你还在他的家门口抽烟。对此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我说，我什么都没干——我去他家是因为泰亨拉我去一起陪他这个蠢货过生日，我在门口是等金泰亨吹完蜡烛出来所以抽了半根烟就走了你没看到吗，他要死了就是他自己忘记关就睡了，要说的话我还真想让闵玧其死了，可是你们也不至于怪到我头上来吧——现在是什么社会——” 

 

     我说的这番话很像一个被无辜指控的人，我自己很满意，又没有确凿证据，能拿我怎么办，哈哈。我看这个傻子警察接下来还能说什么。 

 

     “可是，”傻子警察开口了，“监控里，自始至终就只有你一个人啊。” 

 

 

 

 

     ……疯了吧。 

 

     他把电脑转过来，叫我看屏幕。我真真切切的看到我自己，还看到我张嘴说话，可就是没有看到金泰亨。天……他去哪里了。我说，现在的体制内为了找一个替罪羊，就做到这种地步吗，好心寒。别开玩笑了——还是拿给我没处理过的视频吧，你们有点做警察的良心吗。然后我就破口大骂，骂的特别凶，上到祖宗儿女下到社会体制，骂的一个通透全面，骂的一个无微不至。我说，韩国社会无药可救了！ 

 

     警察晕了，他肯定跟不上我说话的节奏，他说，请您冷静一下，您刚刚说的那位叫金泰亨吗，哪个金哪个泰哪个亨。然后我流畅拼写的同时，还不忘讽刺他一句两句。我看到他在电脑上戳了几下，大概是那种查身份的官网，他说：你看看是这个人吗。 

 

     我看到一张金泰亨小学时候的照片，他的眼睛和现在一样漂亮；信息全面到，连生卒年月都确切：他死于十三年前——死因是，一氧化碳中毒。我怎么会相信，我就看着警察的眼睛。然后那个混蛋警察，那个混蛋说：你叫朴智旻是吧？我们查询到你是有精神病史的，基于你的表现，我们觉得你的臆病，俗名就是妄想症，还没有完全的康复，所以这个事情我们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你把你记得的全部说出来，放轻松，后续的事情我们会把你放到医院里，因为你是一位精神病患者…… 

 

 

     操你妈，操你妈，别再说了，我他妈什么都想起来了。泰亨在小学的时候，我去他家玩煤气罐的那次就失手了，他就死了，是我把他杀了，我甚至吃一个不存在的人的醋还把闵玧其杀了，是我不接受这个现实。从始至终就真的，只有我一个人。 

 

     他们把我送去地狱一样的精神病院让我在那里接受治疗，装模作样关到我十五岁让我出来上最烂的高中大学，期间我这位如影随形的好朋友，我臆想的情人，闵玧其的情人陪了我十三年。睡觉真的是我在流口水；我自己忘了关煤气；盘子是我摔的；电影也是我一个人看的。闵玧其眼里只看见了我，甚至在我对他说最后一声生日快乐的时候他还说了谢谢，我却把他杀了！我给金泰亨买汉堡他为什么不吃，因为根本就没有他了，再也没有他了，十三年前，早就没有他了……可是每每这样，我的生活里却偏偏都是你，除了你再也没有别人了，你真的是我的全部啊…… 

 

     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那朵牵牛花，它现在应该已经烂的不像话了，我想，要是我还能碰到它，我想问，七岁的时候的金泰亨的手掌，是不是就像被子一样温暖啊。 

 

 

 

【END】 

瞎编的冤大头闵玧其的悲惨故事，毫无逻辑，毫无科学道理，全be结局，哈哈。 

乌托邦，假想敌。